第三十章 所谓心境（1/2）

烟雀是阴界之首，竹熙亦是阴界之人，楚尽清楚竹熙认识烟雀是必然的。

可是他隐隐觉得，他们之间的关系不简单。

烟雀首先来到七系，腕上的镯子又嵌有凌月刃。

那口凌月刃的品相极佳，称得上极品。

且不说尸尊大驾必有缘由，单说面前之人亦是阴界中人，似乎又与他相识，这几点拢在一起，楚尽笃定，他与竹熙和烟雀脱不开关系。

果不其然，听到烟雀二字，竹熙霎时变了脸色。

“烟雀？”竹熙哂笑着，一把扯住楚尽的前襟。

“我在你眼前你佯作不识，现下又跟我装起情深意重，是在恶心我吗？”竹熙咬牙切齿，愤恨道“我本以为你是出了什么意外，迫不得已，是有苦衷的，如今见你这般滋润只觉得可笑，你纯是个丧了良心的混账！”

“你是有多狠的心？”竹熙强拢着火气，道“既你已然做出选择，就莫要再扰他人宁静，若你胆敢驳了她的安稳，我定叫你不得好活！”

楚尽提烟雀一句便惹得此人如此激动，看得出，竹熙对烟雀委实上心，并非仅是上下级的关系。

楚尽既已点了火，亦不怕将火引的更旺些。

“她腕上戴着的玉镯，是何人所赠？”楚尽问。

楚尽无有他意，可在竹熙听来，楚尽是在故意说给他听，意思是烟雀放不下他，时至今日仍戴在腕上。

竹熙七窍生烟，着实作呕。

他刚要发作，察觉不对，楚尽如何知晓烟雀仍戴着那镯子？

“你见过她了？”竹熙语气极冲，不像是问话，像是在骂街。

这厢楚尽却云淡风轻，点了点头，理所当然一般。

竹熙再按耐不住，双眸似要喷火，在袖袍中的另一只手翻掌便要动作。

“诶！诶！诶！”一个声音高呼着。

“二位！二位！不好意思！打扰了！”赵柘拨开人群，满脸堆着歉疚的笑。

他指了指楚尽脚边不省人事的冀人，恳切道“兄弟喝多了，我给他带回去。”

赵柘蹲下身，哥长哥短的唤了几声，又见那人头上伤痕，心里明镜似的了。

他在心里笑楚尽，亦笑自己给楚尽出了个难题，想来这是给楚尽逼到一定份儿上了。

“诶呀，这是喝了多少？”他装模作样，说着拖起那人，边走边道“您二位继续，继续。”

眼看赵柘的身影淹没在人群中，楚尽没了拖累，正巧竹熙不依不饶，不如顺藤摸瓜。

“出去谈。”楚尽点上一支烟，指了指竹熙的手，是叫他松开。

“妄想！”竹熙就这样攥着楚尽的前襟，同他往外走，道“你现在狡猾阴险又能犯浑，跑了该如何是好？”

“我若想跑，凭你是拦不下的。”楚尽说。

“我从前打不过你，如今可未必！”竹熙重重的哼了一声。

“我问你。”竹熙急不可耐，问道“你是何时见着她的？”

室内的灯红酒绿被街上的车水马龙替代，耳畔是汽车呼啸而过的声音，还有路人的脚步声、谈话声。

楚尽如实相告“前些日子。”

“这算什么？”竹熙苦笑，挖苦道“老友叙旧？还是准备旧情复燃？”

旧情复燃？

楚尽心紧了一瞬。

他不是没想过烟雀和他之间的关系，他不怯，可却是不是滋味的。

滋味不是在何处，楚尽说不清。

看着楚尽的神情，竹熙不忍。

他知晓从前楚尽和烟雀的点点滴滴，亦知晓楚尽对烟雀的情。

他从前不信楚尽可以决绝离去，销声匿迹。

可如今，竹熙的心也乱了。

他不知是自己从未读懂过楚尽，还是眼前之人真的与以往不同了。